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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届全国书市:文学类书籍缺少亮点

1998-10-28 来源:中华读书报 □本报记者 赵晋华 我有话说

第九届全国书市于萧瑟的秋风秋雨中在古城西安落下了帷幕。全国书市已举办了多届,但在西北地区还是首次,那么,在本届书市上,图书销售与发行——尤其是文学类书籍的销售与发行情况如何,仍是许多人关注的问题,记者为此采访了国内一些主要的文学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在此届书市上占有一个显著的零售位置,“茅盾文学奖获奖书系”、“名家自述丛书”(包括冰心的《忆事珠》、《从文自传》、《胡风回忆录》等)、“中国古典文学理论批评丛书”和中、外古典文学名著等大型系列产品都销得不错,尤其是“中国古典文学理论批评丛书”(30种)包括历代文学理论,其销售量使出版社颇感意外和惊喜。

近两年不断在图书市场上推出畅销书的作家出版社,此番在西安书市上销得好的是:海岩的两部长篇小说《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和《永不瞑目》、程前《本色》、《张宁:自己写自己》。因为皆为畅销书,驻足浏览的读者多,掏钱买书的人少,场面不火爆但也不冷落,收入4万多元,比其他一些出版社还强点(一般出版社收入2万多元)。

在书市上与北京方面南北相对的位置是上海展团,展台里统一的色调与包装在大厅里相当醒目,销售量当首推余秋雨的《山居笔记》,专为书市准备的4500册全部售完,光余秋雨自己签名售出的就有1500册。可笑的是,一直被盗版纠缠的余秋雨在欲签名的读者手中赫然发现了盗版本。

湖南文艺出版社为本届书市准备了80多种书籍,其中文学类占90%,有70多种,订货码洋200多万,《周作人散文分类全编》(10卷)、陈忠实的散文《告别白鸽》、史唯的长篇小说《情感天堂》、王凡的纪实作品《目击历史》都销得挺好。

散文一直是图书市场中的“卖点”,多年来以出版散文书知名的百花文艺出版社在此届书市上准备了100种书籍,其中有40多种是新书,《钱钟书与近代学人》、《董桥小品》、《建筑是首哲理诗》(赵鑫珊著》、“说文谈史丛书”卖得都不错,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其出版的“金鼎丛书”均为本世纪我国著名自然科学家的散文随笔,包括李四光《穿越地平线》、茅以升《彼此的抵达》、竺可桢《看风云舒卷》、梁思成《凝动的音乐》,其中尤以梁思成的书销得最好,已再版7次。

与此相同的是,各出版社都说自己的散文书好销,浙江文艺出版社的“学者散文丛书”(包括《黄裳散文》、《钱钟书散文》、《林清玄散文》等)、“著名作家散文新作丛书”(包括《舒婷散文新作》、《王安忆散文新作》等)、“著名现代作家诗文全编丛书”(包括《张爱玲散文》、《朱自清散文》、《梁实秋散文》、《闻一多诗》、《徐志摩诗》以及鲁迅的诗、文等)都有众多读者,广东人民出版社的《贾平凹禅诗美文》、《金马智慧美文》以及由艾晓明主编的“南方新学人丛书”(4本)也在好销之列。

各出版社都反映,“名人效应”在图书销售中还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著名作家的好作品,无论价钱高低,受欢迎的程度超过预期,像华艺出版社出版的刘震云的长篇小说《故乡面和花朵》,售价118元,不到一个月,已发行近2万册,《王朔文集》、《王朔自选集》也受到欢迎。而在此届书市上签名售书的作者龙应台、余秋雨、刘震云、贾平凹、陈忠实、刘墉等市场反应都不错,其中龙应台、刘墉似乎又比内地作家热一些。

漓江出版社以青少年为读者对象的出版定位在西安书市上得到了肯定,青少年对于能指导自己行为、马上收到效果的书籍表示青睐,漓江版(包括上海版)刘墉、刘轩父子俩的散文随笔、《高尔基三部曲》、《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牛虻》、《天方夜谭》、《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文科知识百万个为什么》在书市上都赢得了青少年读者。

18年前,首届全国书市在北京举行时,长期没有书看、刚从压抑中走出的国人是多么惊喜。书市是出版业繁荣的表现,如今年年办书市,社会反响倒是日趋平淡,有时反而令人惶惑不安,面对太多的书不仅令普通读者感到窒息和压抑,觉得知识是永远学不完的,也令出版社的编辑们茫然,有个编辑说,在书市上他有时感到所有的选题都被做过了,无路可走了,只有待到书市结束,避开喧嚣之后,才能冷静下来,做一些“人无我有、人有我精”的选题。有品牌意识、书名起得好、装帧、编校质量高,这已是人所共知的常识,除此之外,从出版社介绍的情况来看,目前文学类书籍没有太多的新品种,原创少,没有热点,销售呈下降趋势(自然科学类呈上升趋势,纪实类、实用类持续好);在图书市场上,新、旧的概念已经变化很快,时隔一年的书就会被目为“旧书”了,但中、外文学经典、名家名著仍有持久的生命力,像《鲁宾逊飘流记》、《简爱》、《红与黑》以及鲁迅的各种版本的著作、选集和中国四大古典文学名著等都拥有众多读者;短篇、中篇、长篇小说又开始进入一个轮回,短篇现比中、长篇好销,据漓江出版社称,其“中国年度最佳小说丛书”(1997年度)在书市上受到成年读者的欢迎,读者们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中国当代文学最好、最新的成果,而真正优秀的长篇近年来太少了,使读者失望,因此阅读兴趣又转移到短篇上来;散文类图书也受到挑战,要大家、名家的散文,作者的名气很重要,对书的销路有直接影响。

现在销售、发行已经变得如此重要,在相当多的出版社,编辑的选题首先要和发行部谈妥才可操作,发行制约着选题,所以在出版业里,例如天津,已规定编辑必须到发行部工作一年,以了解市场。在这样的背景下,文学类书籍也被市场紧紧控制着,围着市场转,难有建设性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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